2010年3月30日星期二

又再出現了,這久違的場面。


一個人,分做兩份:一半虛,一半實。

你見不到他,忖想他如何如何,是虛。

可想而知,構成一個人,實的成分太少。

卻也不代表,見到他時就是實。

你坐在他身旁,是實;你想他怎樣怎樣,是虛。

你不跟他談話,是實;你對他想說什麼,是虛。

你不知如何是好,是實;你編撰千萬方案,是虛。

此虛,比人不在的虛更虛。

虛得我膽戰心驚。

虛得我無招架之力。

虛得我斬腳趾避沙蟲。


我已經不再需要實體了。


沒有實體的支撐,虛體以最形而上的方式存在。

不需膜拜,不需祭祀,不需供奉,你已經不是你。

你只是我的虛想,我的虛像。

你會慢慢的虛耗,然後消失。

因為你早已只剩下虛體,到了那時,虛體的消失,就是真正的消失。

所有事情,都由我控制。


那跟一部手提遊戲機結婚,與一個攬枕戀愛,有什麼分別。

都是同一道板釜:借物之實,衍生無限的虛。


「面對大家連番嘲笑奚落,攬枕和我都飽受精神困擾。只是,攬枕和我仍然相信,只要我們深愛對方,只要我們堅持抱緊,只要我們幸福快樂,我們身邊的親朋好友,必定會慢慢明白,我們結婚的決定。我現在跟攬枕到沖繩度蜜月,一切很好,感謝大家一直支持 . . . . . .」

每次看見這些人物戀,總是嘆喟現代人情感如何脆弱。

現在想起來,自己跟他們倒相差不遠。

何況,他們並無傷害人,那何解遭受嘲笑歧視呢。


甚至,為什麼人際關係,一定要是人跟人的關係。

我在凝望檯上的物件。

左面這個健力士二百五十週年紀念杯,可以是我最好的朋友;

正前方這部小形計算機,就當我的情人吧;

在計算機後面的煙灰盅,該有興趣跟我一夜情;

等等,再後面的藏族帽子,好像對計算機也有意思。

哼,幸好我握有火柴盒的重要秘密,他什麼都得聽我。我們一起設局,陷藏族帽子於不義吧。

我只怕最愛多管閒事的汾酒酒樽,他就喜歡當警察。

你看,只要我願意,就是檯前的人際關係,都夠弄得我頭昏腦脹了。






盡是虛妄。

2010年3月27日星期六

龜頭.屁眼

龜頭

跟一位小姐閒聊,小姐說今早剛去看電影節。
問看了什麼。答《龜頭列車》。
《龜頭列車》!多醒神的一個名字。一定是「我愛午夜長」環節的片子。逐問好看與否。
這位小姐就開始談及內容。
怎麼跟片名這麼不相稱。
再多問一篇,才發現片名是《歸途列車》。誤會解開,大家哈哈大笑。
是套關於春運的紀錄片,好看,小姐說。

可惜,我腦內浮現的,只是一列在夜空高速行駛,車頭呈龜頭狀的子彈火車。



屁眼

近日都睡不好。昨晚十一時就寢,三時半就醒了。
更不幸的是,醒來的原因,好像是屁眼痕癢難當。
廿幾歲人,都未試過因為屁眼痕而睡不著。
我試著在屁眼上狂抓,但毫無效用。
畢竟,屁眼只是一點,我根本不能把癢處定位。
我試著在屁眼上慢慢掃。該死的,好像有粒瘡。
我沿用古方,在那粒瘡上打井,就像對付蚊咬一樣。
可是,如之前所說,屁眼只是一點,在上面打井,有點像探肛,很可憐。何況,我不確定那裡是否有粒瘡。痕癢依舊。
難道那粒癢是在屁眼內?這天殺的痕癢!
苦無對策之際,忽然想,唔通呢啲就係痔瘡?
真命苦,廿幾歲就搞啲咁嘅嘢,我在不能入睡的午夜喟嘆。
也不知隔了多久,我才再次入睡了。

醒來後,屁眼終於繼續緊守崗位。生瘡的事,還是留待其他身體部位負責吧。

2010年3月18日星期四

伸延閱讀

我坐在電腦前,想寫篇網誌。



跟著,我在想,我實則想分享什麼。





我今週看的三齣戲?

我對自作賤的厭惡?

我近日留的鬍鬚?

我一籌莫展的印度之旅?

我用中文打工作用電郵?

我近日發的夢?

我有資格做陪審員?



隨之而來的無力感,使我止於列出想寫的事。





就當是個開端吧?



有興趣伸延閱讀以上話題的,請找我。



我願意與你細細長談。

2010年3月15日星期一

2010年3月14日星期日

科技的掙扎

近身物無一不給我這辣手摧花,件件五勞七傷。而我又慣了讓這些吊鹽水等死的植物錢包鞋子殘存於世,一日眼睛開住就當健全人士看待,日日做十三粒鐘唔停手。

弊在科技用品一但唔生唔死,激心程度絕能引發多重急性病。捱了三年的艾撲﹒懶佬一世,月前忽然在一早撤手塵寰,再也聽不見他多變的聲韻。去得這樣安祥,有福矣,阿彌陀佛。

這邊廂懶佬死得暢快,那邊廂的愛納信.七五零.艾卻死唔斷氣,但又早已柏金遜老人痴呆失禁俱全,食齊靈芝燕窩都唔會好返。身負跟外界聯絡重任的她,傳話細聲斷片已不事小,但有人搵你時即場瞓覺,叫番醒後想知係邊個搵你都唔得,就真係殺得死人。當她當著你面睡著時,你就知道,你要送她一程。

話送話送,送足三年都請唔走,咪又係個句:鬼叫冇錢!

一死一半死逼我認真思索,當前得解決的事包括:
一) 隨身聽
二) 電話+短信
三) 輕便拍照

當下科技一日豈只千里,而我又早已落後成廿個身位,如不借此契機,急起直追,給標籤作老一輩人之日近矣。故此,好些人都跟我引薦久仰的蘋果艾風,謂三大需要有齊又潮云云。

可是,一直一直覺得,由朝到晚都已給科技包到實一實,工作娛樂皆無電腦不可;若是連近身物都可上網又打機,豈不徹底的奉獻給電腦?眼見有蘋果艾風的朋友,即使大群人聚會,照樣為了在只容得下機主的螢幕上左掃右篤,跟其他人繼續沒交流。終於明白,小時候父母為何總不准飲茶時打機。

也許跟簡約有關。不是指無印那種賣生活優雅個隻;而是覺得,若果乜狗屎垃圾都放嚮身,咁只會攰到抽筋。近年都希望做到,沒需要的人事物,就別攞埋身。更何況,任何時間也能在無邊網絡四圍走,稍欠定力一定走唔出來。一開始就拒卻進入,誠然為最佳辦法。

當然,科技絕不是狗屎垃圾,只是做乜用乜過量都不好吧。現在對著電腦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事實是,在沒有隨身聽的日子,雖然有時會忽然間很想聽一首歌,但也慢慢習慣了自己哼吓 — 還戒得掉,心想。

另外,近日愛納信.七五零.艾忽然康復起來,電話短訊無誤傳。撇除外貌舊得可當科技活化石,我決定待她壽終正寢為止。一是不浪費、二是懶、三是沒錢(最重要)。

且看她尚有多少日子。

掙扎完畢。

(其實本文的大半在大半年前寫成。買電話之事依舊了無進展,續寫竟然毫無難度。哀哉。)

2010年3月13日星期六

2010年3月11日星期四

天秤


我放了五隻鵝,你放了一顆番石榴。
有舊同事說,不快時聽TRAVIS最好。像世界末日。
有朋友說,二零一二年世界就完蛋,也用不著勤力。
有同事說,沒對話的飯局算什麼飯局。
有朋友說,沒見過一開始就悶得發慌的。
是有點慌的。
OHHHH SELFISH JEANS
朋友說,他真是一個仆街。
同事說,前途無可限量。
別人說,我們在玩泥沙時也有很多合作。
怎樣走下去。
CLOSER CLOSER LEAN ON ME NOW LEAN ON ME NOW
遠點 遠點 我想靜靜
遠點 遠點 我想看清
眼盲耳又聾。
什麼光景。
好啦,好啦,不玩啦。
玩啦玩啦。
好啦好啦。
喂呀喂呀。
又睏了。
未刷牙。
想做很多事情。
開始不舒服了,終於。
你也不想的,是吧。
冷熱,讓我調節。
cold coLD COLD
I start to be speechless.
Roar Roar ROAR
(metaphysically)
Why am I doing it.
What is the purpose.
What makes me feel this way.
Pourquoi Pourquoi
wei shen me wei shen me
Prego Prego
Ciao Ciao
Big chair Big chair
what is that for.
Who is to be responsible.
What a mess
C'est triste.
Lola Lola.
怎樣才能寫下去。

2010年3月10日星期三

客死異鄉

(一) 週五歸家吃飯,緊接隨後雀局,一時興奮,隨便跟媽媽道出下場。
媽媽生活清淡到近乎無生活可言,談起飲酒吃煙賭錢,不論多寡,皆告誡一番。
對付賭錢的呢喃,十次有十次是,辛辛苦苦搵埋啲錢,一賭就賭晒佢。
換著平日,這些誇張又失實的盲目批評,早已換得撲克臉一副。那日幸好心情爽,還回到句好聲好氣的「錢係要用」。
媽媽面目忽然舒泰起來,緩緩的嘆道,你都活得好快樂啊。
這句由衷的真心話,一下子實在反應不及,只能補句「點解」頂檔。
續說,你周圍去同朋友享樂。
快快接了句「你都可以,只是你選擇不要」。
也是由衷的。
她沒有反應。
「不是說,你和爸爸之後到韓國旅行嗎?」

(二) 媽媽平日娛樂不多,電視算是她生活的一大部份。然後,在這一大部份的娛樂中,旅遊飲食節目和韓劇是她的最愛。
她看旅遊飲食節目時,會說,個度啲樹咁大棵,個度啲魚咁嘅樣。
她看韓劇時,會說,佢地啲屋企咁靚呀,佢地啲街好似我地鄉下。
有次問她,為何如此愛看這兩類節目。她的答案是,自己無機會去,睇下人地啲風土人情呀嘛。
印象中,在媽媽對電視中的異地讚嘆一番後,爸爸就會說,呢度都幾好喎,我地之後都去囉。
「我地之後都去囉」的地方,大概包括了整個亞洲東部和南部。
當然,「我地之後都去囉」的地方,到頭來還是繼續留在電視畫面上。
媽媽比我機靈,在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些是善意謊言前,她早已懂得自動彈句「得個講字」。
也不知什麼時候,爸爸連「我地之後都去囉」也不說了,就坐著跟媽媽一起,對螢幕內的五大洋七大洲指指點點。
也有點像旅行。

(三) 媽媽上一次旅遊,已是上世紀,一九九八年的事。
我們一家人到雲南四川,做了所有遊客都該做的事。

(四) 「不是說,你和爸爸之後到韓國旅行嗎?」
「下,你請呀?哈哈哈。」
「你津貼?你邊有咁多錢?」
「我連護照都過左期啦,點去呀?」
「去得邊呀,我都食唔關第二度啲嘢。」
「韓國?哈哈哈,我都唔食辣。」
「去得幾多日,又要攪咁多嘢。」
「咁阿婆邊個睇住?」
「我地邊有資格去旅行呀。」
「哎呀,你唔好再講啦。我身體又唔好,而家講句嘢都講唔到,揸筷子都揸唔到,我唔想客死異鄉 . . . . . . !」

(五) 早幾日,在誤打誤撞下得知,近來日日聽又越來越迷的Café de los Maestros,原來在今年藝術節開了三場。雖然只剩下最貴的六百二十元票,但還是忍不住買下來看。
雖說越來越迷,但到看演出時才知,從結他手風琴大中小提琴鋼琴到伴唱,個個就咁睇都年過六十,卻都繼續活力四射。
說是活力四射,不是說他們會左彈右跳。
跟情感強烈的流麗樂曲相反,他們就這樣安祥的或坐或站,安守本份,該演奏時都諳練演奏,該唱時都傾吐地唱。
即使他們身體沒有特別顯露心情,你總覺得他們在微笑。
待觀眾熱情歡呼過後,他們謝幕時,你才發現,好些剛剛演奏的樂隊成員,就連行動也顯得不便。
你明白嗎?就係個種唔知嚮邊度滲出來個隻活力呀!
年逾花甲的樂隊成員,令我更迷他們了。
然後,當我乘地鐵回家,一邊回味演出,一邊覽閱場刊時,發現當中好些成員都過了八十歲!
好一隊樂隊,好一場演出,好一個八十歲。

(六) 「哎呀,你啊唔好再講啦。我身體又唔好,而家講句嘢都講唔到,揸筷子都揸唔到,我唔想客死異鄉 . . . . . . !」
「吓,點會呀。」
「哎呀,你唔明架啦。」
「你唔講我又點明?」
「哎呀,我都話我 &^^#%!%*$&^!(^)$ . . . . . . 唉,唔講啦,我都講唔到嘢。」
靜了下來。
深信「人比人,比死人」,卻禁不住想,怎麼阿根廷的八旬老人,還能繼續落力演奏;六旬老母,明明想去旅行,卻說這會令她客死異鄉?

(七) 就說說我略為自我中心的想法。
想法是:媽媽平日為了省錢,一分錢的娛樂也不願。而且,總是覺得媽媽沒朋友沒交際,弄得她一副苦兮兮的樣子,對身心俱壞。何況媽媽這幾年好像老了很多,再過多幾年,也不知境況如何。她又好像一直很嚮往旅行,那就不如花點錢,資助他們去旅行吧。
是的,我沒有問她想不想。因為我問了,她一定答不想。事實上,我不問,她也一副不想的樣子。
有點像基督教父母叫子女到教會。你一廂情願的,塞些自信對子女身心有益的東西給他們。
縱使你千方百計,威逼利誘,但子女最後信耶穌定信佛,還得他們自行決定。
他們拒絕耶穌時,你一定心急如焚,心想,你條仆街仔,有耶穌你都唔信,同有錢都唔識執一樣,死蠢!
尤其,若果他的理由是,佛祖比耶穌性感。
我想,這個理由,跟媽媽的「我唔想客死異鄉」該算同出一轍。

(八) 媽媽說的對,我永遠都不會明白。

2010年3月4日星期四

壹日伍餐

零捌参零‧大檔‧雪菜肉絲米

壹参零零‧媽媽‧週貳飯盒

壹捌零零‧飯堂‧下午茶焗薯

貳零零零‧媽媽‧週参飯盒

貳參零零‧媽媽‧週参留飯

2010年3月2日星期二

催化劑

就算再陳腔濫調,當俗套的情節第一次落到自己身上,怎也是百般滋味。

那一段日子,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狀態。你希望,那是另一個前所未有的狀態來臨前的狀態。你終於按捺不住,找來一道催化劑,期待奇妙的化學作用。
下了催化劑後,你靜候變化,那知了無動靜。此劑不管用,你那時耿耿於懷。
然後,到你完全忘了時,你竟然發現,當年那道劑,原來放錯了地方。
你又耿耿於懷了。
若果當年催化劑落中了,那不知對狀態有何影響?
若果當年催化劑落中了,那化學作用會帶我到新境界嗎?
若果當年催化劑落中了,那我會變成怎樣?

愚昧的人總以為,當年有做什麼什麼,怎樣怎樣思量,事情一定更加美好。
那只是重重幻像。
催化劑下中了地方,可以令人全身麻痺,可以令人呼吸困難,也可令人心臟停頓。

人啊人,請記著因為當年下錯了這道催化劑,你才成為今天的你,在這個寧靜的晚上,詳陳這道催化劑的前塵。

請記著。

2010年3月1日星期一

這張相




其實



張相





真相

還是

藏好

品嚐



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