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5日星期一

I say fuck


開自己無線上網俾我用,留長瀏海的大不里士機場餐廳侍應笑着走過來說:「Do you want one more fuck?」

我大吃一驚,說「WHAT?」

他再說一遍:「Do you want one more fuck?」

我不能言語。

他繼而說:「You want one more fuck for your salad?」

「I am fine, thanks」— 原來是叉!不是X!不是扮矜持的粗口X!

我的面口大概漏了笑意,侍應又走過來,笑說:「I say fuck,not fuck。Ok?」

第一個fuck極力想和第二個fuck有分別,但兩個都肯定是fuck。

我禮貌地笑了笑,心裏在大笑。

2016年7月22日星期五

男孩


我們一路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他每隔兩三個街口就碰到個熟人,我說你周圍都係朋友。他起初只是點頭,之後才說他們不算是朋友。他說他在大不里士蠻出名,城中四成人都識佢,因為佢影相。嘩,原來我一路同城中名人行緊!我表現興奮,他笑得很燦爛,兩腮擠出嫩粉紅色的湯圓。這時他十八歲的傻氣,才從那身過於成熟的黑襯衫和直條西褲中滲出。

今晚是齋戒月的終結日,一街喜慶的人潮。我獨自在街上走,吃一口生果,這位年輕人跟我打招呼,過了你來自哪裏你幾好嗎等客套話,我順便問他回酒店的路,他說他帶我行,然後再折返。我不好意思地跟着。

他請我去喝茶。這裏的茶只有一杯好像茶餐廳洗叉的茶(當然濃得多也好喝得多),附以方糖。他把茶倒進茶杯托,把一粒方糖放入口,然後再把茶杯托的茶喝下,又再從杯中多喝一口。食咁多糖呀,我說。他又再展現燦爛的笑容。後來,我才知道伊朗人人都係咁飲茶,吃得很甜。

他問我有冇信教*,我話我冇。他難掩驚訝,質疑我說咁你信乜。我想答我信我自己,但只係微笑,支吾以對。 初時我唔知佢十八歲,問佢做盛行,佢話佢以前係導遊,現時身兼三職:攝影師和導遊(第三個唔記得)。

人生路不熟,我有點怕他會騙我,所以很謹慎,但最後他請我喝茶和吃雪糕,我也不好意思推來推去,只是說謝謝。

他問我結婚未%,我話未,又話香港人興遲婚。他說他有四個女朋友,我話你咁犀利,佢話喺呢度好平常。我話咁你會唔會同佢哋是但一個或兩個三個結婚,佢語唔會,just for fun,for sex,說得像個花花公子。我話咁你性生活一定好富足,他天真的笑容頓時打破花花公子的形象。

他問我喝酒不。我話我差唔多日日飲,又問佢飲唔飲。佢似乎覺得日日飲酒好不可思義,問我飲邊款酒,又話自己每週飲酒兩次,都係飲啤酒,白紅酒太貴。

他問我fuck your mother的中文點講,我不禁將廣東話同普通話嘅分別講解一次,再教他講𨳒你老母。他問點解阿媽係老,很認真地重覆幾次,滿足地笑了笑,繼而將拼音記下。我教他寫diu lay lo mo,他又再諗了數遍,說以後可以同人講。隔了一會,他笑容燦爛地問咁sister點講,我話想fuck sister嗱,他的嫩粉紅色湯圓多了分邪氣。我問佢想𨳒家姐定細妹,佢話佢唔要老家姐,我就教佢講𨳒你阿妹,佢話第日見到中國人可以咁樣講。

原本他說帶我走的一段路走了一個小時,走到我的酒店。他說他喜歡紙幣,很想要港幣。我上房找了張五十圓港幣給他,他高興地替紙幣兩面拍照,又拿了我未能給他的百圓港幣留影。真漂亮,他說。

他知道我住的酒店不便宜,問我點解住呢度,我話我完全冇安排,所以唔知頭唔知路,冇得揀。佢話我可以嚟佢屋企瞓,又話老母可以煮飯俾我食。我話我訂咗房,婉拒。佢問我聽日會去邊,我話未知。佢話如果我中意,佢可以過嚟一齊周圍去,我話我都係去遊客地方,你可能會悶。不過佢都係攞咗我電話,話會再聯絡。


 *印象中這條問題在很多地方都很平常

%也是一條伊朗人愛問的問題,甚至比你有冇信教更常出現,也可以在一交談後就殺出來

忽然之間


畢業後第一份工,有位三十幾歲的阿哥(叔?)話,都唔怕同你哋(呢班乳嗅未乾嘅𡃁仔)講,我返大陸叫雞,夜晚執一劑,第二朝諗住執多劑,點知扯唔到。當時我覺得難以想像。

而家就想像都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