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9日星期日

滿城盡拍聖誕照


聖誕

越來越暖

越來越長

越來越浮華



越來越討人厭

2009年11月28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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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膏開始花點力氣才能擠出來。雖然只是輕輕的按壓。

洗澡時清潔了面部及肩膀。

大便時最大的一團糞正在湧出來。

換衣服時只穿了褲子。還沒扣褲頭鈕。褲就半掛在兩條腿中間。

盆菜的雞鴨蝦所餘無幾。眾人左掏右掘,翻出最後一塊寶。

吃西餐時剛剛開始吃主菜。好吃的第一口。

大閘蟹吃過正中間的膏了。把蟹身一分為二,吃兩邊的肉。

旅行篋只放了旅遊書及清潔用品。

《HK Magazine》 讀到特寫。若果對特寫沒興趣,大概已經跳至食物一欄。

《天黑黑》的冰島天后還在火車上高歌。她還抱著跳舞的憧憬。

《東京物語》中的老父母剛到了東京探子女。他們心中滿心歡喜。

《大宅門》中的白景琦大概是個小孩子。

無線劇集中的歡喜怨家剛剛化解前嫌。二人卻還在眾人前鬥嘴。

《家有喜事》中的吳君如正給陳淑蘭欺負個半死。

大學的第二個學期剛開始。大家滿心歡喜,等待另一重挑戰。

三月剛過。天氣溫暖潮濕。

論文寫了二千字。引旨加上胡亂拼湊的重點一二。

上班的路走到南昌街的油站。老人和上學的小孩堵著窄路。

游了五個直池。一方面覺得自己游得算快,另一方面又想還有十多個池要游。

踏單車時在馬場附近。嗅到馬糞的味道。

工作時大概正式投入了上班的狀態。努力幹活,也等待吃午飯。

一個敘會的暖身時間剛過。好玩不好玩,就看接下來的氣氛炒得熱不熱了。

演唱會中的第一個高潮。人們急不及待的左搖右擺。

雀局中的起落漸大。大牌吃了一兩回。

飲宴的一對璧人和賓客一同回顧過往的悲喜。新郎在替新娘抹淚,心裡感動莫名。

寫網誌時寫極都未到重點。有點想放棄但還是繼續。














假若醫學發達,地球又未毀滅,另加福大命大,我真咁(唔)好彩有百歲命,那廿五歲的到來,就算是過了人生的四分之一。














時間過得真快。














/做過什麼/未做什麼/擁有什麼/想有什麼/要有什麼/可以有什麼/為什麼要有/如何才能有/在做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祝所有二十五歲的人都 ________________ (空格為何,悉隨尊便)。














(其實自己都想不到 0_O)

2009年11月22日星期日

今年冬天特別早


數週前還身穿短衫,心忖入秋涼得小小,算乜嘢秋天呢。
秋天無情,話走就走,冬天入主。新官上任,卻無三把火,反吹西北風,凍到阿媽都唔認得。

是什麼原故,今年的十一二度,好像特別冷。
只有一件厚外套。也因覺得香港堅凍的日子少,故不喜購厚外套。
以往對付十一二度,都是左披右搭。
先穿一件底衫,再套件套頭厚衫或毛衣,然後是長袖襯衣。若果裡面兩件唔見得人(也通常如此),可遮蓋內裡的兩件衫;若然還算出得廳堂,就露少少,懶有層次(Layer)也。最後套件外套包住成個人,加條頸巾,出門。下身嘛,有時也會在褲和內褲間穿條窄褲。為了暖,虧佬不怕做。
這身左披右搭,其實用盡身無四兩肉的特性,披極都俾人話著咁小衫,夠暖麼,哈(雖然衣履全薄)。而且,穿多件有增肥之效,正合瘦骨仙之意。

但今年,這策略算是失敗了。午餐坐在戶外吃,全身發抖,可憐得令朋友問需借外衣一披否。
十一二度,四件衫都搞唔掂,唔通真要披上五六七?
而且,也不只是在街上。早上在超厚的被窩中醒來,總得花些勇氣逃離。刷牙洗臉都好像難了,要花比平日長的時間才能完成般。
也睡得比平日多,但仍然睡不夠。
為什麼會這樣?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有位朋友在面書上都話「今年特別怕凍!!」喎,而有位同事又說早前的失眠,都因冷天氣治好了。
梗有嘢。

可能是天色。
一直自豪地認為自己算是耐熱耐寒。而耐寒的證明,就是只要陽光普照,我會在十多度的戶外游泳。
但是呀,這樣突如其來的冷天氣,或真驚整人唔死,另加心理打擊灰色天,剩係睇到都覺凍啦大佬。心情隨天氣波動之輩如我,睇到個死人天就乜都唔想做。

喂等等,年年冬天都有晴有陰,這個理由又好像不太合理。

難道是年紀?
君不見細路哥短衫褲通處走冇有怕,公公婆婆包到實都騰騰震?
照著這(懶係有的)邏輯推論,行年廿五,當然沒十幾廿歲人來得天不怕地不怕。
呀,說著說著,好像也不只是天氣呢。很多事情都沒以前灑脫呢,雖然在努力堅持這原則。
難道是身體機能退化了?是啥暗病?快點做身體檢查啦!咁快就老啦?玩都未開始玩喎!

算吧,下週又回暖,下次再冷時才想吧。

(其實在冷鋒剛至時下筆。但個人真係懶到出汁,所以拖到現在天朗氣清,才寫完天灰灰時的事。滿不搭調的。唯有怪罪於突襲的冷鋒吧。有代罪羔羊真好。)

2009年11月18日星期三

2009年11月16日星期一

早想在牆上掛塊白板寫目標


如何令兄弟關係更佳、如何不在家亂發脾氣、如何努力工作、如何分配時間、如何認清事情、如何平常心、如何進取、如何看透、如何不再煞有介事、如何不再過分著緊、如何不再胡思亂想、如何省錢、如何掙錢、如何對該受教訓的人壞一點、如何只記著別人的好、如何對自己多點信心、如何快點睡、如何不喝咖啡、如何直率的表達自己、如何不給壞天氣影響自己、如何不玩十年如一日的拳皇、如何不幻想、如何明白別人心中所想、如何令人知道心中所想、如何走出舒適區、如何更有效率、如何看起來惡些、如何對付出言無狀的仆街、如何不常常肚餓、如何不常放屁、如何長肉、如何把頭髮弄好、如何淡出、如何更進一步、如何不再問卜占星、如何停止擲了界的聯絡、如何好好的工作、如何狠下心、如何不喝酒、如何不寫網誌、如何去旅行

2009年11月7日星期六

水中蟻


書桌上長期放了杯水。懶得掩蓋。第二天醒來,水面浮著細塵,有點像水晶球擺設中的雪花,是個小小的白色世界。真好,知道了一晚在杯上飛過的塵,原來真如天上凡星。墮下凡間的,都水葬了。無主孤魂得到水底的安寧,絕對是福分。

其實跟上面的一段字無關。總之,一朝早起身,唔理三七二十一,連斟過杯水都懶,這樣的福分之水,又豈會不喝。


奇怪的是,近日,第二天在水杯中浮著的,除了塵之外,還多了蟻。
蟻。
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兩隻,但五隻也非罕見。
其實房間本就多蟻。失驚無神覺得隻手有人搔呀搔,一定不是攝青鬼,九成九是小蟻爬到太歲手上。蟻也不動土,就這樣悠然自得的散步。不過,太歲豈能觸怒,用手指立斬,棄屍疆外,橫死欽州街,以儆效尤。
可是,究竟蟻為何集體睇唔開,三五成群的自盡?
試想像我是一隻蟻。葉家地大物博,無邊無際。千里迢迢,走萬里路,方進葉家公子領土。要一步一步,爬上書桌高原,找得神秘幽山;繼而爬上頂峰,看過內裡乾坤;然後毅然走近,最後死於死水 —也死得太艱難了吧?
可是,每天都有烈士一二三四五,如此命送。
這樣的自殺率,要是在先進地區,早已成為報章頭條。
「再有三蟻自殺 蟻團促政府XXXX」、「政府發黃色旅遊警告 蟻民暫避葉公子書桌」—大概蟻報都在這樣報導吧。
怪不得蟻都給塑造為勤快的導師。連死,都要過五關,斬六障。悲壯的死亡。
蟻的死,把蟻的勤奮化為不朽的標本,成為汪洋的漂流展品,警示世人勤力的最高境界。

其實跟上面的一段字無關。總之,一朝早起身,唔理三七二十一,連斟過杯水都懶,這樣的勤力之水,又豈會不喝。

2009年11月1日星期日

賣玫瑰的老師

昨天在街上看見這位先生賣藝,用泥膠塑造一朵朵玫瑰,令平日連看街上賣藝都懶的我,心悅誠服的掏錢。而且,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已打算給錢,只是在想該給多少。
坦白說,做出來的泥膠花,並不特別漂亮,卻絕對工整。令我覺得要給錢的,是他沒有手掌。手擘的盡頭,是圓滑的切口,如棒。
在下午的銅鑼灣街頭,這位先生坐在地上,旁邊放著背囊,大概是工具袋。工具嘛,就是個阿加力膠小盒子,像砧板,算是工作間吧。內裡有個小抽屜,裝著不同顏色的泥膠,以及一堆竹籤。面頭唯一工具,就是像在切割時多出來的一小塊亞加力膠板。
其實,一看見這個佈置,很難不停下來觀看。
在人群逐漸聚集時,這位先生慢慢的用雙擘扒出泥膠,用雙擘鉗著亞加力膠板,切出適量的泥膠,再用膠板壓扁泥膠,然後把雙擘當捧,把泥膠搓呀搓;搓好後,就用雙擘鉗住泥膠,黏在竹籤上,再用雙擘整好形狀。
一塊花瓣弄好了。
那種速度和熟練,你得細心看,才知他怎用他那雙似有實無的巧手,慢慢製造一塊塊花瓣,栽出一朵朵玫瑰花。
大家口呆目瞪。
你知道大家都屏息,讚嘆於內心。你聽不到其他聲音,縱然那是週末的銅鑼灣。那裡是一個舞台。一場期待已久的演出。
聚集的群眾,一個一個自覺的掏出十元廿元,放進在他面前的紳士帽。每次有人走過去給錢,他都禮貌的點頭感謝。未幾,紳士帽便滿是錢。
我尊敬這位先生,即使沒了雙手,也不只會走到街上,可憐兮兮的乞錢;他練了一門好手藝,不卑不亢的表演著,以此養活自己。我也放了二十人民幣元進去。
一朵玫瑰做好了。有位遊客走過去,像是問玫瑰多少錢。先生示意不用錢。遊客歡天喜地的拿著,歡天喜地的以先生為背景,歡天喜地的拿著玫瑰拍照。
不過,這些玫瑰花,比紀念品和裝飾都要高貴。
每朵玫瑰花都是正果。
那是先生不知為沒有手掌悲慟了多久,又不知為練得一手不用掌的絕活,付了多少努力的正果。
這朵玫瑰花,說明什麼問題也不是問題。
這朵玫瑰花,印證只要努力就有回報。
這朵玫瑰花,提醒人們希望都可自己創造。
一直覺得,內地人乜人都叫老師的作風,浮誇虛偽。這次,我認真覺得,這位先生絕對配得起「老師」這尊稱。
老師以身作則,四肢發達,終日不知所為的愚人如我,也再沒藉口懶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