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3日星期四

求求你囉




人家好端端的問你食唔食嘢,為何會令人厭惡?

起初爸爸常讚她煮嘢好食。比起母親的款少味寡,這名女朋友手藝的確不錯,雖然好肉,太鹹,而且會落味精。為了示好,我還是讚了她好幾回,不知她分不分得出。

後來,她終於進駐,初時說「屋企點都有個女人好啲」。另一樣她比母親強的,是她樣樣做之餘,還無一絲埋怨,還要返街市賣菜工,幾近唔係做嘢,就係做屋企嘢。有時我見她返咗成日工重煮飯,重要洗碗,我都忍唔住話要洗,但遭一口拒絕,說是「做慣囉」。我自愧不如,衷心敬重。

上一代的人,是否總喜歡叫人食嘢?要是一起吃,她總會煮出遠超眾人上限的份量,然後整餐在說「食多啲,唔好嘥」— 喂阿姐,唔煮咁多咪乜事都冇囉。後來,阿姐也發現漏洞,自言「慣咗手勢,改唔到」,傻笑一下。Cute係cute,但唔係大晒。浪費已經衰,逼人掛上「浪費」罪名,罪加一等。今個禮拜有次食飯,阿姐還半嬌嗔半認真,強行灌細佬一碗湯,說:「幹幹,飲多啲喔!唔好嘥喔!」我頂。大概眉頭鎖得太深,老豆見狀也出言阻止,但阿爸條女逼人食嘢嘅惡習,實在根深蒂固。

一齊食都還好,唔係一齊食重煩。說真的,在家要不是食飯,我都做自己嘢,不喜打擾。「食咗嘢喇」幾隻字講得幾咁字正腔圓,幾咁聲如洪鐘,佢一樣當耳邊風,問咗食唔食飯,可以問食唔食條粟米,飲唔飲碗湯。我頂,你當我是豬嗎?現在,我學精了,吃過東西回來,見她們一檯餸,就先聲奪人說「食咗嘢喇」,好等她知難而退。但阿爸今日竟接力說「整碗湯飲」,我忍住,深呼吸一下,重申「食咗嘢喇」,但語氣已經不再溫和。

逐漸地,她每次叫我食乜食乜,我都本能地厭惡、拒絕;甚至每次見她在煮東西吃,又或是一檯餸,我已經無名火起。

有時我回想,覺得要找個機會,跟她說「我想食會自己叫,同埋我剩係中意將啲嘢講一次。」我真希望用不着出到這招。

我也會為自己動氣感到無謂,但人越近,細眉細眼的事就放得越大。她現在也是半個家人了。再想,要是她和爸爸不問我食唔食嘢,叫我食多啲,我們的來往就更少了。現在食飯,都是他們倆談話,我在一旁靜靜吃,看看電視,聽聽他們說話。其實這樣很好,別再叫我吃東西叫到我𢛴,求求你。

2017年2月16日星期四

頭倒立的自白



每次腳趾成為最高點,膊頭和頭受力時,腳都不是垂直,因為腰也不是垂直。 在準備做頭倒立時,老師常說:「想像自己喺個headstand 度。」但人倒轉時,想像到的只是驚:驚唔夠力,驚會跌,驚會扭親頸。其實,頭倒立可能同其他動作,由最簡單的站立(想起老師輕盈的吐出「Mountain pose」),以至再高難度、再危險的動作,都不該是一件「思考」的事。至少,於我來說,頭喺底腳趾尖喺頂時,只要一用腦想,就會想點解自己會倒轉咗,然後就會諗會跌會點,都是壞事的念頭。我大概知道,所有式子都不是「思考」的事,而是相當「肉身」、「本能」的事:專注身體不同部分的位置、力量、協調,沒有其他事須要想、可以想,因為想法諸如「驚跌」已非當下一刻的事。不,或許這樣的專注,也是「思考」的結果。將思考由對將來的恐懼,引導至當下身體的狀態,譬若呼吸。然後,我想起現象學的教導,「思緒」和「身體」為一體;沒有肉身,無法想像「靈魂」經何物「感受」世界。為了克服莫名的恐懼,我嘗試離開牆邊,沒有依靠的做頭倒立。因為怕跌,腳比平日靠牆做更是升不高,結果頸和頭受力過多,也無法持久。有時,老師會過來輕捉我雙足,着我升高雙腳。我會突然覺得不知如何用力,太怕跌到,以至迅速塌下。又有次,靠牆做,以為直一直,身旁的同學叫我要再伸直啲,再伸直啲,再伸直啲,唔,好好多喇。那時方知,以為好直的狀態,原來尚差甚遠。頭倒立成為我同杯弓蛇影做朋友的象徵。

其實,我只想對自己說,好好享受倒掛,好好享受將血液流向腦袋,好好享受那暈眩脹紅的頭。

(但這不是「思考」的事)

2017年2月13日星期一

預示相反


夢見電腦,預示夢者的工作壓力十分巨大,可能會需要一些放松的方法,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男人夢見電腦,預示夢者平時的工作較為輕松,並不需要通過消耗體力來完成,基本上都是靠用腦。   

女人夢見電腦,預示夢者在家中基本都不用做事,每天隻需要自己過的開心就可以,無拘無束的。

www.golla.tw/a/wupin/diannao_jisuanji.html

2017年2月4日星期六

shima shima shimaya


Shima shi
Shima shi
Shima shima shimaya
Shima shi
Shima shi
Shima shima shimaya 


每次上完瑜伽課後,堂上的歌曲會在腦內縈繞好一會,伴隨做過瑜伽的好心情,成為行路回家的主題音樂。

新年前的最後一堂瑜伽課,其實有點猶疑該上不上。之前那晚因為要教書,緊張得完全睡不着,聽了一夜深水埗的聲音: 

由十二點一點聚會完結的喧嘩,無禮的響安,燥動的電單車引擎,無緣無故的警鐘,以至三四點終於安靜得像往日十一點,只聽見間中一輛通宵巴士沈重的輪胎,以至五六點雀鳥開始叫囂,街上多了些早上班的人聲,眼睛除了感受到對面大廈的白光和霓虹燈,也感受到晨早的日光。這些聲音的基調,是大廈內電梯的嗡嗡聲。所有的聲音因為失眠的專注,所以全都放大了。那些車、人和聲音,好像在我身旁,直灌進我的體內,搗亂五臟六腑。 


都說休息不足,不宜運動,但不運動,呆在家甚麼也做不到,那倒不如舒展筋骨。這日做陰瑜伽,有個貓尾式,每次伸直的腿都辛苦,而且要維持一段時間。 我聽着那首不知何文,像在念經的歌曲,將身體拉扯,這身體的痛苦好像和心理的痛苦連為一體,繼而慢慢在式子中化開。雖然雙眼緊閉,但我輕聲叫了一聲,以示感受到磨練。這首歌好像在告訴我:你做得很好,你會好快冇事。我為這感召,近乎流下淚來。 

那一堂後,我身心暢快,口中不停哼着這首歌,步伐受歌控制,變得很慢、很慢 — 很慢。慢得身邊的阿伯阿姑都要繞過我。

Shima shi
Shima shi
Shima shima shimaya
Shima shi
Shima shi
Shima shima shimaya 


因為工作和會友,今年新年過得很不像樣,沒有藉機大掃除,新年又不便收拾,也就由它混亂下去。房間不但亂,而且好像有陣嗅味。但我一日到黑都在房間中,實在已經不太聞得到。老鼠還在房間裏嗎? 

也因為新年,見了不少朋友,聚會也多,每次都喝得醉昏昏,今週已經有三次。喝的那時亢奮,趁機癲喪一番,或高談闊論,或大肆破壞,第二日即使宿醉不嚴重,還是覺得口乾,精神萎靡,還要酒後抑鬱。母親剛過身時,特意三週不喝酒,當時感到體內潔淨得多。這一年喝酒,都已成習慣,開心喝,不開心喝,無所事事喝,有時甚至其實不太想喝,但因為想不到喝甚麼或做甚麼,就喝酒,不好。希望慢慢減低酒量。 

就這樣,二零一七年已經過了一個月。回來後,時間過得很快。屋還是未找到,想做的計劃停滯不前,我還是將別人的事置於自己的事之前,還是接了些我根本不想做的事。必須糾正。 

其實一在家就工作,效率甚低,而且又開始鬱悶,所以決定停一停,寫寫近日的瑣事。

就像做瑜伽一樣,保持呼吸暢順,在式子與式子之間休息,專注自己的身體,和當下。 

是時候在瑜伽上再進一步。

好好地用餘下的十一個月。

Shima shi
Shima shi
Shima shima shimaya
Shima shi
Shima shi
Shima shima shima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