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25日星期二

舊路舊車

晨早幫人送件到灣仔,時間充裕,陽光柔和,決定不上山下海,平實的貼地走 — 不坐地鐵坐巴士。
家住深水埗,先坐巴士到尖沙咀碼頭,再坐小輪到灣仔,回程則坐小輪到紅磡,轉坐小巴回校。
在大排檔食過有點燶的牛排麵和少奶的港式咖啡後,在大埔道的六號巴士站候車。看來剛走了一班車,只有一名女士在排隊。這位女士利用兩旁的欄杆做些伸展運動,一副切勿打擾的面口。
六號巴士來往美孚及尖沙咀,途經深水埗及旺角等人多之地,跟地鐵荃灣線所經地段一致,理應深受歡迎。果然,不消一會,後排就來了五六個看似上班的男女,領口藍白金銀皆有。
巴士終於來了,是輛冷氣巴士,盛惠四元。多久沒坐過沒冷氣的巴士!其實香港的冬天根本不用冷氣巴。隨即攀至上層,坐在容得下三人的長椅上,沒有劃分每人該佔多少,一張過。我跟另一男子坐著此椅,舒適。這張三人長椅,給我種重遊舊地之感,像小時候爸爸帶弟弟和我到九龍公園般 — 仲要都係六號(或者加個A)!一街都係的冷氣巴士,都轉用看似獨立,卻又緊鄰的椅子了。
然後,我察覺到,這裡除了沒冷氣外,還有種不能言喻的分別。隔了一會,我才發覺車內有種近乎身處圖書館的安靜。環望四周,大部份乘客都在睡覺,只有位兄弟玩電玩,發出虛擬槍擊的聲音,卻也算不上放肆:平日坐車聽到談電話玩遊戲機的聲音,比他吵得多。我要再想想看看,才此靜因何生:無催逼消費的劣質電視,亦欠先進現代的到站廣播。加上滲入的暖和陽光,航空公司廣告中訛稱的舒適,竟然在此過時的無冷氣巴士上實現。
上文的「過時」於我而言,當然孰褒。可是,看來大部份人都不甚認同:車上一名中年男子,就彈長椅不及冷氣巴士的獨立椅舒服,另一友人隨即安慰道,好彩坐一陣就到。
對呀,在全城遭冷氣和媒體密封的世代,就請好好享受這二三十分鐘的清靜吧。

2011年1月21日星期五

酒誡

這次真的有點不同。
熟知本人的朋友一二,聽過又一齣醉酒鬧劇,都一派閒話家常道,你都唔係第一次啦,冇嘢嘅。
這次真的有點不同,真的,真的。
論失憶,昨晚未算頂峰;論癲喪,前事更為精彩;重點是,昨日的完結並不愉快。
朋友一說得中:飲酒就為高興。昨晚的事態發展,實有違此金科玉律。
別說我自誇,一直覺得自己醉酒得來,也不算討人厭,既不暴戾,又不刁難,只是比平日多話兼大聲,是易於控制的一名醉漢。
然而,昨日的結果反映,我實在太自以為是。中間做過什麼,我真的全都忘記了。模糊的印象是,我遭好友和另一職員狠責,繼而被趕離場,而他們都是善良的人。
大概我做了很不要得的事。
如何奇蹟安然歸家,實在無法考究。在這過程中,我不知何解開竅的思考,若果我是那位朋友,我會怎想。所得結論是,我以後不會再找此添亂的仆街,遑論此仆街在我工作時倒米。
而且,我是積犯,他亦多番原諒,告誡勸勉並施;我卻變本加厲,看來倒像測試底線。
早上醒來,除了自慚形穢外,這次也多了分對朋友的愧疚。可是,這些都沒用;甚至在這裡把事情道出,亦無補於事。相反,換著我是旁觀者,我定必暗忖,講呢啲嘢都冇用,咁點解不停重覆呢大哥,次次做咗都係咁,搏人可憐呀?
然後,今早恍惚地走在街上,我努力抽出記憶,卻是千斤力也扯不出個所以然。終於,我禁不住自言自語,甚至有一兩聲嗟嘆和叫囂,十足平日在回校的路上,偶爾碰見高聲向假想的不明物體謾罵的人。
那刻,我萌生了個念頭,一直都是個天荒夜譚的念頭 — 戒酒。

2011年1月17日星期一

為何唔打字

很久沒上過來。該在腦袋生銹前,寫一兩隻字續命。

為何唔打字呢。早前,用在這裡打字的時間,都用到打別的東西去了。打的目的有點不同,有點是為打更多字。我在等這些字隨水漂流,漂到該漂的地方。我在靜靜的等呢。點解未有動靜呢仲,我有時在心裡問。

為何唔打字呢。日間不是打得夠多了嗎。當然,日間打的字是枯燥的雞腸。雞腸並不枯燥,枯燥的雞腸卻成了必需品。而枯燥也是必要的,像曬鹹魚必須有烈日一樣。近日天氣乾燥,變成鹹魚之日好像不太遠。

為何唔打字呢。晚上有時也打不少。諷刺地,夜晚打的字,有九成都是雞腸,而且是一日中營養最豐富的雞腸,適量就能使一日滿足。唯近日需求漸大,宜多加節制。

為何唔打字呢。說過想說的事太多,也越發長氣,一發不可收拾。也不是無題可寫,實為剛好相反。十世諗唔通的事,最好寫出來整理,算是梳好腦細胞吧。為免變成不上不下的苦事,寫前都三思。

為何唔打字呢。出多咗街。不是甚麼壞事,卻也不是甚麼好事。做的事情大概也一樣。只算是安排時間有變。有變。對,變了。哈哈哈。

為何唔打字呢。對啊,繼續打呀。

打。

(其實想在十一時睡覺,又不想再上載照片到面書,所以寫字,順道更新此處。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