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吃過午飯,以假日應有的步伐,慢慢的在街上走。
獨自一 人走路時,總忍不住MURMUR一些腦中隨機抽出的曲目。這次,是COLDPLAY的THE SCIENTIST。其實不太懂整首曲的意思,只記得朋友昨晚和結他哼的,以及YOUTUBE上主音唱的副歌第一句,略為尖酸的「NOBODY SAID IT WAS EASY」。沒有人說容易。把外語歌詞譯作中文,當中的韻味都蒸發了。至於熱力來自翻譯的過程,或是華人不習慣用母語坦率,說不準。
其實不是想說這些。
在橫過長沙灣道的隧道,我又見到她,身穿白色短袖襯衣,白色薄綿褲,坐在隧道一角,二胡拿著,連著鐡罐的架放在身前。
她沒有奏曲。
我看見她,拿著紙巾,拭眼。拭眼。
途人都大約留意到。途人都繼續經,途人都繼續過。
近乎必然。在街上不自控的釋放情感的,都不該期望那裡來個好心人,上前慰問,細細傾聽。
釋放,只是忍無可忍的表現。
其實沒看清是拭淚或是拭沙。
不敢細望。因為只是一下的看見,也是無限悲傷的根源。
她在想甚麼。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情人。她的過去。她的將來。她的現在。
我在想。
我在想是怎樣的事,讓婆婆在街上哭。
這一幕,比任何讚人熱淚的電影更掏心掏肺。
讚了。
我想給她錢。
我行得很慢。我等著她奏曲。
幾乎在心裡叫囂著。快奏吧。
終於,在我要離開隧道的一剎,她奏出一些不太亮麗的調子。
掏出褲袋的所有零錢,八元五角,我放進她的鐡罐,然後急步倒頭離去。我聽見投幣的聲音因鐡罐底的紙皮變得厚實。跟週日不搭調的音樂也跟著停止。
回頭看見,她把罐中的錢慢慢的掏出來。
天真的希望,這八塊五能讓她好過點,生活上,心理上。跟家人朋友的兩句支持半句慰問同一級別。
我相信妳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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