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3日星期二

Far L'Amore




電影音樂有時像一道菜的醬汁,當然不是主食,亦不會吃得飽,但若配搭得宜,甚或奇軍突起,自然畫龍點睛,更上一層樓。最勁的電影音樂,有如有啲餸係為食個汁一樣,坐正。
 <羅馬浮世繪>的醬汁精挑細選,每首音樂都為場景人物劇情添了幾分姿色。
最搶耳搶眼的,一定是前面這幕派對的<Far l’Amore>,一聽就令人想起奢華糜爛的縱情狂歡。回家後在Youtube日播夜播,無法抑止,可真是着了魔。
和朋友訴說聽同一首歌由朝搖到晚的新染惡習,同樣看過此戲的朋友感同身受:我都係咁播呀!停唔到!
兩名病患者一講起,回味無限,欲罷不能,一起對着Youtube影片重溫這華美的一幕。
點解個個都咁靚㗎!
係囉,咩年紀都咁靚。
個個好似喺花生騷行出嚟咁。
這才是上流社會的派對。
遠東鄉下仔一邊讚嘆,再次異口同聲:令人好想去夜蒲!
要是真看夠了這段派對戲,戲內其他意大利的士高音樂也會立即補上,身體耳朵腦袋繼續轟隆轟隆,High爆如常,不會有一刻安寧。
看着主人翁的生日派對,我大概真的看傻了,冇經大腦的順口問:唔知羅馬啲人係咪都係咁狂野?
正如香港唔會一日到黑都有普羅大眾睇到的驚天動地警匪大戰一樣,羅馬亦唔會由朝到晚都依嘩鬼叫夜夜笙歌。
說來也真諷刺,戲內的派對華麗奢糜,其實是金玉其外,內裏虛假虛無,淪喪空洞,膚之欲出;但派對場面竟然也是最令人回味的部分 — 而且令人想去蒲!
我不得不捫心自問,自己和戲內手執酒杯,左搖右擺,衣着光鮮,胸無一物的空皮囊差異何在。
當然,令人着迷的,既是派對的狂野華貴,但更是美輪美奐的音樂和畫面 — 可能是事情本身,但更是電影。呀,尚能釐清電影和現實的微妙差別,原來自己並未病入膏肓。
說是想去夜蒲,也只是受派對場面打動,到認真幻想自己身處酒吧的士高時,興致九成九全消。身處酒吧舞廳,要不是酒精麻醉得夠徹底,又或跟朋友閒聊,飲飲吓酒搖吓搖吓時,看見其他人搖吓搖吓,竟然會想「點解會/要喺度」,真是Gambardella 跳跳吓舞企咗出嚟喺度的感慨。有時幻想,要是把音樂抽走,只看眼前人人搖擺的歡樂場面,大概只餘下愚眛(和好笑如Silent Disco)。要是酒精麻醉得夠徹底,興奮狂歡有如寄身於特定地方的鬼魂,只限當下當刻,一離開酒吧舞廳即煙消雲散,還會捲起一股黯然的空虛和自責,實在是得不嘗失。

(原本唔打算咁完,想接落寫對戲中其他靜啲嘅音樂之感,但實委拖到隔咗十個月,自己都唔記得寫過呢篇嘢,所以作罷。貼出來總比封塵好。想起戲中有如活化石嘅修女,突然開金口問主角:點解你唔繼續寫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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