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忽着實痕廿尻幾歲走去學人玩冰上曲棍球,然後個個第一時間諗到嘅竟然係木村。
但我不懂溜冰、不懂滑雪、也沒有任何相關的訓練。就這樣走去了。
大家拿着長棒,迅速飄過,擊起雪花;我按着場邊,步步為營,如街上拾荒者。
穿戴裝備的過程和講解,好像可以是一輩子的事。
頭很痛,不斷流汗,像隨時會暈倒。
明明在冰上,怎麼身體像在荒漠?
頭盔緊得像金剛罩。
心裏的嚎叫,趁無人之際漏了出來。
跟上次暴醉時的嚎叫一致。
怎麼我覺得像在西伯利亞獨步。
若果去旅行是為了新體驗,那做一個自己沒想過要做的活動,刺激感來得更大。
其實和今年開始的馬路踩單車和瑜伽一樣,這些運動的衝擊,不亞於去一躺旅行。
喜不喜歡,又是另一回事。就如俄羅斯,你很難完全喜歡它,但去俄羅斯的衝擊之大,無容置疑。
冰上曲棍球是另一個俄羅斯嗎?
又有一刻,我覺得像在受難。
怎麼我的娛樂就是受難?
又有一刻,我覺得我在參加童軍訓練,所有事情要求準確無誤。
那從來不是我的天性啊!
同學就像蹦蹦活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我就像那些瑟縮一角,不討喜的小孩。
自卑感不是因為其他人比我做得快,做得好;而是我未能做到自己能力做到的,就因為膽小。
導師在叫我做一些其他人早已做到的動作時,感覺像在叫隻狗。
中學時參加福音營,因有外國人,給自己改個洋名叫Ricky。同組人員在背後說,像叫隻狗。
我怕仆在地上。導師一再強調,成身包到實一實,跌極傷極有譜,我就是不喜歡那仆的感覺。
就像迴避喝酒後想嘔一樣。
也像平日做事,總只想自己(覺得)能做到的事,不喜歡那失敗的感覺。
可能迴避失敗的感覺,才真是最失敗。
想起你說「做錯是學習的真身」。那可是最虔誠的失敗信徒才有的感悟啊。
那,這冰上曲棍球,不就是個鍛練?
每次在一堆新人中,總要表現得不愛理采,好等別人不會理采我,但其實心裏也有點想有人理采。
每次在陌生人中,面上總露出和想法不相稱的臉。
他們是在說我「原來年紀大」嗎?也有這樣想。
我是在妄想嗎?多年證明,我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這麼惹人討論啊。 到底那個才是妄想?
我也沒想過真會出這麼多汗。到了後期我的汗都流到嘴角,倒算是解了燃口之急。
我也沒想過,上了幾小時冰上曲棍球,會有這樣的衝擊。
今晚真該會有覺好瞓。
2 則留言:
嘗試所面對的苦難,(你寫得如此確切),而我已不再了。
「不再」只是心境!— 但我連「不再」也不是,而是貫徹此終的「從未」。
(很多年前,我們不是還在博上交流嗎?科技對我們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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