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1日星期三

太靚



很久沒進戲院看戲,昨日特地跟朋友約了看久仰大名的《翩娜》。

香港的中文水平其實真唔差,簡單一個「翩」字和「娜」字,藝術家的外型、神韻、絕藝,均以兩字精巧呈現,未見其人,先聽其名,已知是出塵女子,說是度身訂造都信!好過內地的《皮娜·鲍什》多多聲。

大家都說好看,倒慣常的打個八折,連預告片和簡介都冇睇,就拎住副立體眼鏡睇翩娜一個個門徒的舞蹈斷章。實不相瞞,對舞蹈認識近乎零,現場看的「藝術」舞蹈表演不多於五次,大部份都不幸以「恕未懂欣賞」作結,翩娜姐(香港傳媒將外國名人本土化的示範)的劇目半齣都未看過。但螢幕上輕輕彈出來的舞蹈員,在風沙水石中,做着看來簡單不過的動作,卻又脫俗;做着看來怪異的動作,卻又自然不過 — 總之是那麼的好看!看着這些舞蹈,就像吃過一件件小巧細琢的甜品,也不太甜,一口吃完,卻又留香。美輪美奐的一百分鍾,飛快的閃過。

之後細想,戲內不少動作如全體舞蹈員邊走邊做的春夏秋冬手語,其實稍一不慎,大有機會騎呢萬分。那排了柱陣,渺無人煙的山峰頂,一群裝容整齊的舞蹈員,默不作聲,面帶微笑慢慢的行,緩緩做出意味四季的動作。他們就這樣不停重覆,卻絲毫不覺機械化或沉悶,只懂專注凝望,語塞的暗讚 — 太過漂亮!而且,現在想,這可算是西西弗斯傳說的婉愉詮釋 — 無終無止和生生不息是同根,怎看不都觀乎內心?雖然好誇張,但看後確切感到何謂恆常和自然,掛在嘴邊還不及他們一行人笑住扮凍實在!我暫時只能總結這為「真正」的「藝術」。

補多一句可以嗎?我是老派人,一諗起立體電影,就剩係覺得啲人為立體而立體,到最後想正正經經講個古仔都講唔到。但《翩娜》的立體效果,真為原先精心佈局的前中後景,再添幾分瑰麗。我相信這是科技用得其所的示範。

再補多一句可以嗎?昨晚歸家,立即上網找回片內舞蹈員在山頭做春夏秋冬的片段,然後每不出一小時就想重看,真上癮!今晨,直有史無前例的想法 — 入戲院多看一次!

好啦,我還未迷到懵。我知套戲冇乜講到翩娜其實係點,有都係片面地當神拜(「她不用睜眼,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像在我們裏面,我們都是她的一部份」)。我明白那是致敬片,卻不其然想那更像翩娜的作品集雞精版,連多花唇舌講創作都欠奉。

不過,都係個句:太 — 靚 — 啦!

靚,真係大晒。

(夠鐘睇《翩娜》中的舞蹈員做春夏秋冬手勢啦,好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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