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6日星期五

第六語言




每日午飯過後,我都到人流稀疏的圖書館,用還讀到光碟的緩慢電腦,聽Michel ThomasTotal Portuguese學習葡文。看維基百科,葡文和西班牙文相似度超過八成,所以總以為兩文近乎相通,頭幾日還懶醒用Gracias唔該。光碟已經聽了一大半,和街坊的對話還是停留於你好早午晚安你好嗎多謝拜拜,很多字都不記得了。加上之前學過俄文,好像出世的小雞將第一眼看見的母雞視為母親一樣,總是害怕葡文會混進俄文中。不過,過了一個多月,我好像分到葡文和西班牙文了。聽其他人對答,總是聽到「e」(陰上聲)— 特別是男人,好像卡通片。已經聽過幾次本地人葡文是「陰濕」的(Treacherous),因為一字多義,所以一句可以有多重意思,寫字人一定好多玩。

葡文有些話頗精緻,例如我很喜歡多謝是Orbigado/a  英文是「I am obligated」。「to be」有兩個:estar用於當時(暫時)狀態;ser用於永恆的狀態。說一個人靚(She is beautiful),用estarser意思好唔同,但又好含蓄;葡文除了過去現在未來式外,還有一個「命令式」,例如Diga meTell me)是現在式,轉成命令式Dige me語氣意思都唔同。

葡文也很有禮貌,人名和國家名前都加「theo/a,例如要叫Roberto就要講o RobertoBrasil也是o Brasil

葡文有些字頗具深義,例如Tempo是「天氣」,也是「時間」;Esperar是「希望」,也是「等待」;Pensar是「想」,也是「打算」、「計劃」。將近是Daqui a Pouco — 「from here a little」;稍後是Mais Tarde — 「more late」。

但我最愛講的兩隻字是pão和cão — 飽和狗。同廣東話好似!

Falarei português daqui a pouco


(學俄文時我也常對自己說я буду говорить по России
(但現時在日常生活中是說não falo português

2016年8月19日星期五

阿夏若洛



Arraiolos
a ra i O lo s => a ha YO losh

2016年8月16日星期二

練習一




缺口一但打開,就無法回頭。

它正隱隱作痛,但會慢慢舒緩、習慣。

缺口終將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肚內裝着一條魚,在奇怪的鳴叫。

怪風不受控制的從缺口亂吹。

而先前是我亂叫一通,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個誇張的卡通人物。

赤裸的觀眾在一旁冷靜的抽煙觀賞。

我禁不住尷尬的大笑,分不清這是全身投入抑或是場劣質的表演。

比平日更忙亂,四肢和牙齒和舌頭和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努力各展所長。

導演指導我身體的擺放,我意識到自己跟從的位置。

他們叫我戳破他,但我緊張擔憂,縮進身體裏。

不是一,就是二。要不是二,就只能是零。每個人都須有其作為。

所以,最後我們以知性的討論和煙和清水作結。在正中心停下的作結,平淡得怪異,挫敗感再次油然而生。

這是恐懼。

火星和冥王星呈四分相的恐懼,冥王星和上升點合相的恐懼,橙色輪的恐懼。

只要成功戴上金剛罩,進入異境,我就會重生。

在此之前,我將享受視為磨練,將放開視為淪陷。

瑜伽教導我,把身體打開至當下可以去到的地方,停在該處,就可以了。

如此想,我豈非已經大有進步嗎?

上兩週洗澡練習,並未白費。

垂頭望,奐然一新,好像不是自己似的。

我們看着露骨惹笑的易服秀,時間已經是清晨五時多。

香煙總是因為說話太多,須一點再點。

除了放開懷抱,勤加練習,我還可以說些甚麼?

2016年8月14日星期日

香港一日




陽光早已闖進來,街上傳來趕來趕去的車聲,要是細心聽,還可以聽到嘈雜的談話。從房間望落街,看到顏色多樣的圓形和長方形在移動,有快有慢。把自己叫醒前,我先將電腦叫醒,看看睡着的七八個小時有甚麼事情發生 — 當然沒一樣重要。漱着苦澀的口腔,喝兩三杯暖檸檬水,落街買份蘋果日報,在馬德里餐廳叫份盛惠三十四圓的素食早餐。茶餐廳的飽當然不好(即使它叫馬德里),沙律的菜不新鮮,菠蘿是罐頭的,芝麻醬落得太多,薯角雖好,但以早餐來說太熱氣 — 但這是區內少有的素食之選,而且卡位寬躺,多數不用搭檯。要是幸運地沒有食客開聲煲劇或打機,沒有食客和環境聲鬥大聲,以香港來說,馬德里餐廳算是舒適的。讀着越發令人費解的奇事,看着電視上使人發笑的奇聞,我的腦袋算是醒來了。回家,坐在電腦前工作,看電郵,覆電郵,接電話,打電話,夾雜無窮無盡的面書、信息、博客,和所有可以令人分心而毋須離開電腦的東西,有時我分不到孰主孰客。這樣一坐就是一個上午。中午美其名提起精神,花十五分鐘步行至素食媽媽吃午飯,客飯四十八圓正。我不太喜歡啡色的客飯,例如豆卜、冬菇,但也會點。起初總覺得客飯不夠飽,現在很是習慣了。步行回家後最沒精神,睏不睏也好都想睡個覺,而牀又旖旎 地在身後。要是沒甚麼要緊,我會以提高精力之名,好好睡個半小時午覺。剛起來時很遲頓,過了一會就感受到午覺的威力。電話總在還未完全醒來的時候響起,我要裝作精神奕奕的講話,有時感到電話的另一方為意我剛睡醒,卻又不好意思說甚麼的一絲尷尬。黃昏通常是個高效率的時段,有時甚至抵得上午飯前至四五點的數個小時。就這樣,一整日過去了,我輕輕一想,總以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但到認真數的時候只能想到雞毛蒜皮的小事,覺得這一日可能是白過了。要是有閒情逸致,我會煮餐簡單的給自己吃,雖然我不喜歡洗碗。正當我求其地將廚房收拾妥當之際,家人一一回家了,準備做飯吃,我就走去洗澡。我和他們是有時差的。洗澡意味一日的工作完結,但正如日間工作中有面書一樣,晚上的面書中也會有工作。在事忙時,洗澡的界線宣告無效,工作、娛樂和投閒置散正式結為一體。對電腦對到累的時候,我或許會打個坐,心靜的話可以打個半小時。每次完結時,大概是覺得完成了件好事,頭和心都很舒暢,但酸麻的坐骨神經叫我不要再作蓮花坐。要是沒有跟我聊天,我就去睡覺。自從對面的茶樓變成廿四小時光亮大螢幕的電腦商場後,我的房間和香港的天空一樣,永不可能是黑色的。天花眨着東方之珠的白和紅,街上的人亢奮的叫囂。躺着時想,他們日間都在做些甚麼?幸好,我已經習慣光和聲音伴我入眠,我睡得很好,迎接另一日來臨。

2016年8月3日星期三

洗澡之後


未讀<洗澡>,所以不知許先生姚宓的「純潔友誼」有多令讀者心癢,幻想二人有路。一口氣讀畢前言、故事和結束語,楊緯是真心喜愛筆下的二人了,為免其被沾污,寫出<洗澡之後>,將許先生的原配分了,再將姚宓許給許先生。
楊絳行文簡潔,讀來流暢,是我喜歡的文字。將<洗澡>這塊令人想入非非的空白,填上黑白分明,皆大歡喜的<洗澡之後>,輕鬆愜意,何況許先生、姚宓、羅厚、小李、姚母等都是招人喜愛的善良角色,<洗澡>讀者該會為一眾角色大團圓結局高興。
楊絳說她把故事結束了,誰也別想再寫甚麼續集:「沒門兒了!」可是,故事一但面世,作者便難以操控。楊絳以作者的身份將許先生和姚宓「明媒正X」,將「歪念」杜絕,有點老一輩大家長為晚輩姻緣作籌謀,一股理所當然的氣勢,倔強得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