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玩個註腳的遊戲

我(1)想玩(36)一個(37)註腳(3)的遊戲(8)。

(1) 以「我」字作句首，予人自我中心(2)之感。

(2) 中四中五的班主任(6)，曾在成績表評語一欄寫，Should avoid to be too self-centred(41)。

(3) 朋友為我日前《旅行的寶貝》(13)一文中的註腳 diu了一聲(20)，激發我廣用註腳(4)。

(4) 聽過有段一版紙的字，註腳的解釋比原文還長(5)。

(5) 我(1)也可以做到啊，只不過是在註腳上長註腳(19)罷了。

(6) 她是教歷史(7)的。

(7) 在會考和高考的歷史科拿了個甲等(42)，有名朋友(43)到現時還不時煞有介事的拿來講。

(8) 又想打麻雀(9)了。

(9) 上週五(34)打了一回，吃了十三么(10)，不過還是輸錢(11)。

(10) 初時打麻雀(17)，很喜歡做十三么。有六隻十三么牌都做(44)。

(11) 頭八圈輸了二百多元(45)。後來吃鋪自摸九番(12)和十三么(10)，才變成輸四十元。

(12) 大對對。發財(14)無花，五筒白板(48)對碰，自摸五筒。自摸白板(48)就十番(46)了。

(13) 還在訂旅館(49)呀無陰公(47)。

(14) 幾時先會發達(15) :-.( (50)

(15) 中學時代(59)，有位朋友(16)的口頭禪是「發達啦！」。(38)

(16) 上次見她是二月(51)的時候。

(17) 其實在中六(18)才學會打麻雀(8)。

(18) 那是九年前(52)的事！天呀(28)。

(19) 可以是衍生藝術(22)的提材。

(20) 早前這位朋友也在面書上diu(39)了一聲。原因是我在看相(27)時，認錯了他為另一名同學(21)。

(21) 這位同學的嘴經常想吻人(24)似的。

(22) 大學時(59)上的文字機器(23)，已經改名為衍生藝術與文學。歲月不饒人(53)。

(23) 那是零五年(30)的事了。

(24) 令人想起接吻魚(55)。接吻魚的所謂接吻，原來是在打架(26)。怎樣分愛與恨(25)？

(25) 令人又愛又恨的才是真愛(54)，慢慢覺得。

(26) 李治廷(31)在歲月神偷內說的。

(27) 七年前。天呀(28)！

(28) 對上一次聽到人說出這句話，是在火車上(29)吵架(56)時。

(29) 在火車還是火車時(59)，我第一次到大陸按摩(23)。

(30) 那年暑假(59)常到觀塘(57)。

(31) 他在唱片封套(58)像東南亞人(32)。

(32) 幾年前在歐洲(59)，像是越南人(33) 的人問我是否同是越南人(33)。

(33) 學過法文(27)，現在記不起了(60)。

(34) 上週五的心情(35)差到不得了。

(35) 其實經常心情不好(56)。

(36) 原來自己都唔算成日想玩(37)。

(37) 玩一回就夠了。

(38) 記不起以含引號的對話作結，需否在引號在再加一個句號。

(39) 這個字若寫成「門小」，速成(56)是沒有的，九方(40)才有。

(40) 近來懶，又用回九方了。

(41) 後來常給同學嘲笑說我Self-centred(59)。

(42) 其實不喜歡多提。這好像是入罪為死腦筋的力證(43)。

(43) 只有一位朋友說學歷史要用邏輯思維。

(44) 到了現在，牌壞或無心機時也會強行上馬。

(45) 大牌多，自摸多，太難玩(56)了。

(46) 有玩頭獎就發達了。

(47) 原先今天想到沙灘去。天殺的鬼天氣報告，害我浪費了一日假期。

(48) 初時打麻雀也很喜歡白板。

(49) 都不知那間才好，真煩人(56)。

(50) 在面口上加粒. ，避免出現既定的公仔。

(51) 現在也不見得比二月熱！

(52) 那年也患了肺癆。

(53) 扮老(56)而已。

(54) 所以，我是太愛我媽媽(56)了。

(55) 弟弟也養過魚，很小的那種。

(56) 真的很累人。

(57) 有段時間也為工作(56)，常到那兒去。

(58) 跟衛蘭那個封套一樣玩嘢。

(59) 令人懷念。

(60) Je suis，aurevoir，merci，francaise，chinoise . . . . . .

玩到六十就停(19)。

旅行的寶貝

還是沒變。

像以前趕功課一樣，在身(或/和)心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我就會上來打字。

離功課已遠。這回逼我上來的，是下週往印度的旅程。

到目前為止，住宿交通都未有一撇。其實，行程那筆才剛寫好，墨都沒乾。

負責住宿的我，終於一整個晚上坐在電腦前，在印度旅遊住宿的網站和論壇遊魂 — 未到印度旅遊，就先已在印度網站和論壇迷途。看著一大堆難記的譯名，煎熬呀。

有朋友跟我說過，整個旅程的過程，她最享受的就是安排行程之時。怎麼我完全不感興奮？

其實同伴算是肝膽相照，如何找住宿，那些網站有用，已給了我個概念。只是懶鬼不長性，別人煲好飯，卻連盛飯都不願，幾近免費的午餐都失，罪過。

想當初，不知從那裡冒出膽，總知也曾嚮往一人到印度旅遊。那時大概覺得，孤身上路，應當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而這才能體驗旅遊的真正意義。而我又自命懶於遷就，故望一嚐全盤打點的滋味。自己定自己的路 — 不是很多故事主人翁為著打破宿命的勇敢行為嗎？

我也要當個勇者，我愚蠢的想。

後來，面對一大堆印度的資料，那裡駁那裡才好，那裡該是我想要的，實在苦無頭緒。

印度實在太大了。光是北印度跟南印度就差千萬丈；好不容易決定死守北印度，一個個乜乜爾乜乜浦的，也真夠煩人。到了現在，我還是記不穩，那四色城市邊個打邊個，總知全部都咁拽。

到了最後，行程還是交給同伴弄妥。我的角色，就是知小小，扮代表；自己又唔搵，又要呢樣唔好，個樣唔得。幸好，同伴們好說話，都一一協調好。

雖則指三指四，也對現在的行程都有個概念，但甚為淺薄，薄過印度薄餅*。你問我新德里阿格拉凡拉納西喀什米爾有乜睇，我就答到你大笨象泰姬陵恆河同船屋，想知多少少都冇貨。

跟當初隻身走我路的想法，也未免差太遠了吧 — 不但同伴相隨，而且打點八成；這躺旅程，都算是受人餵的了。真是個未戒奶的寶貝。

要真正自由，路也長，力又疲。

是時候繼續找旅館，希望升級做旅行初中生。

*只為呼應印度之旅而寫印度薄餅，望能見諒。

金花

平日總是聽媽媽說，親戚的關係比清水還淡。莫說平日沒定期敘會，大時大節亦不聚首，疏離得幾近生死不相往來。

為了其中一人的病，李家四姐妹，終於齊集。

除了跟婆婆同住的阿姨外，另外兩位姨媽也好幾年沒見。

我已記不起，多久沒見過她們四人交流的場面。

是否從前年紀較輕，印象中四人脾性一個樣。今日一見，特色竟然鮮明。

大姨媽早年喪父，縱然一頭白髮，看起來最開朗的卻是她。

她背挺得比我娘直，皮膚算是最黑的一位。她的笑聲聽起來胸無城府。

她不斷叫媽媽開朗點，什麼也會好。

她買來一堆水果，喻意生生猛猛。媽媽不肯收。她拿走後，偷偷的著我代收，拿回家吃掉，取其吉祥之意。

我問她，媽媽是否從小到大都如似難搞。她含糊答後，我出了絕招說「真係架？」她一邊笑，一邊忙說，嗱，葉啟俊，我唔知架，我都唔係同佢一齊返學。然後，她繼續大笑。

在我連番道謝抽空探望後，她跟我說，我們是一家人，禮貌是對外人用的。

走時，她問我乘什麼車，我答後反問她，她說她其實不懂，然後哈哈大笑。

二姨媽算是個職業女性，之前在街市擺賣，數年前終於金盆洗手。

四姊妹中，她看來最瘦弱，眼神也睜得最大，總是定定的看。染黑了的頭髮，令她看來較年輕。

我沒有買口罩探病。她就早帶了數個旁身，謂於豬流感時期買下，給我戴上。

在媽媽為了大姨媽買的生果，發過一輪脾氣，說明知她不喜歡收禮後，她笑說，所以我才不買東西想來，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這番大笑，竟然有點狡猾。

她問我為何留鬍子這麼酷，也叫我不要穿拖鞋上班。我連忙說是後，她補上一句，我是否很多事。

每次我的說話言行失禮時，她總是緊盯著我，嘴巴似笑非笑的合著。後來發現，除了那狡猾的大笑外，她開口的笑都幾乎是乾笑。

阿姨還是獨身，現職餐廳侍應。

四姊妹中，她的皮膚最白，聲音也沒其他三人的沙啞。語調平靜，聽起來竟有種年輕。

阿姨跟媽媽說，妳現在養病，最重要是開心、放心。

媽媽發難說，所有人都在做些媽媽不喜歡的事。她徐徐的安撫，說，人要相處，要合作，總不能事事稱心。媽媽在聽後，竟又真的靜下來。

走時，她說婆婆很擔心媽媽，早上連麵也吃不下。我說擔心也擔心不來。她說，做父母的，永遠都為子女憂心，那是子女永遠無法對父母做到的；婆婆擔心你媽媽，就像你媽媽擔心你和你弟弟一樣。我忍不住，斜望了她一下。

還有對了廿五年的鐵娘子。

大家說要買她什麼，帶她什麼時，她就發難說，你們不用再來了，我什麼也不用。

大姨媽給她的生果，她當然不要，著大姨媽拿回。大姨媽稱這是意頭，退不得，給了爸爸。鐵娘子竟使蠻力搶了爸爸手上的生果，硬塞給大姨媽。她的叫囂，全大堂都聽到。

然後，我忍不住發了她脾氣，步伐重了。她說，你別再來了，這樣太失禮。在說這句話時，整間病房都聽到她的吵嚷。你這樣才叫失禮，我忙著說。她又靜了下來。

鐵娘子說，她不打算幹一萬二千元的全身掃描，因為又貴又痛。

說到醫院時，她又是一籃子的抱怨。電視開得太晚(你凌晨兩時也會叫呀)，房中的阿婆太吵(五十步笑百步)，飯餸太淡(終於懂得何謂太淡了) . . . . . . 說極不完。她的語調時而像哀號，時而放聲笑，起伏之大，令人摸不著頭腦。

不知何故，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艾慕杜華的《浮花》。

又想，這各具風韻，卻又電了同一個髮的四朵金花，若果給艾氏看見，該能成為道題材吧。

未罵夠

快如願以償了。

自出娘胎以來，大部分時間跟娘親溝通，就一個「罵」字。

上幼稚園時，尿褲子，捱罵了；

向堂兄妹唱首上課時教，內容是患病看醫生的兒歌，捱罵了；

打弟弟，扔玩具，捱罵了；

買樂高買得很貴，捱罵了；

流連遊戲機中心，遲了回家，捱罵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呢，我學懂了反擊。

玩遊機玩夜了，大家爭辯，相罵了；

不回家吃飯，大家爭辯，相罵了；

「壞」朋友太多，大家爭辯，相罵了；

抹地阻礙外出，大家爭辯，相罵了；

外出用膳，什麼也不准吃，大家爭辯，相罵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呢，她開始不懂反擊。

她為乘車貴了幾塊呢喃一番，叱罵了；

她行山時嫌大霧，嘲罵了；

她弄的抹拖地水很臭，斥罵了；

她罵人時太大聲，狠罵了；

我心情欠佳，亂罵了。

我多麼想她靜。

很多時，我都有叫她閉嘴的衝動。

坦白說，除了罵以外，她對我來就，就是嘈吵、碎諗和埋怨。

多年來，我慢慢的從捱到忍，從忍到反，從反到罵；現在剩下的對策，只有冷漠的謾罵和諷刺。

剛剛回想，為了懺悔對母親的差劣對待，我不知在這裡呻吟了多少回，然後每次都以痛定思痛的語句作結；結果嘛，好是好了一陣，一陣過後卻又是老樣子。最劣的根性就是自以為會改，其實死性不改。

快如願以償了。

今天我看見醫生為她診斷，她口齒不清，問非所答，每句都得反複推敲，才能略知一二。有些時候，她呢喃出來的音節，就像動物的哀啖，又或是嬰孩學語。然後，大概是為了掩飾尷尬的氣氛，她在說話中途大笑起來，就像平日看韓劇時，為胡鬧老土的情節大笑一樣。到了後來，她見我們都沒明白她的說話，像是我們不明白她般，就索性不說了。

醫生的語氣明顯地不耐煩。在溝通失敗過後，醫生轉過身來，面向一直站在旁的我，問，你知道她何時半邊身麻痺的。我其實沒太留意。我含糊答了一兩句，逐引導她試試說。醫生問，你不是跟她同住嗎，你怎麼不知道。我答不上。醫生逐問，那你現在看看，你沒看見她的嘴歪了點。我正面地看著她，鮮有地。好像有點，我遲疑地說。

快如願以償了，我多麼想她靜。

現在，不幸地，又或是幸運地，我們還是只有個「罵」字。

她罵我拿錯了牙刷給她；

她罵我為何帶這麼多東西來；

她罵我堆滿她的牀；

我罵她別再嫌三嫌四；

我罵她別再為無謂的事固執；

我罵她別再一邊說累，一邊喋喋不休。

快如願以償了。

情誡

有時，看過一齣戲，不知怎的，腦內就不停翻帶重溫，心裡也有大堆零亂卻重要的疑問。當你想整理這些疑問時，卻又總是有所欠缺。對了，就像這些疑問，都只能透過這齣戲承載。一幅幅影像，一段段情節，那個半小時，就將永不通透，又其實近在眉睫的大學問，化為軒然大波。波浪千萬丈高，又豈能看透全局。唯一可做，亦不自覺會做的，就是在腦內不停翻帶重溫。

偷窺是愛，偷信是愛，做假是愛，介入生活是愛，想多見一面是愛，不想接吻是愛，不想做愛是愛，不知道想怎樣是愛，玩弄是愛，好奇是愛，吃雪糕是愛，拖手是愛？撫摸不是愛？性慾不是愛？自殘是愛？傷害是愛？遙望是愛？幻想是愛？悵惘是愛？愛是愛？

大概優秀的電影都有這種力量吧。

解毒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大概是從今年一月開始吧以往壓抑收藏掩蓋遮敝得好好的負點情緒不斷衍生擴張發大平日還算好地地但你知道只要邊個撞個正著觸碰到這些毒瘤的神經他們就會躲也躲不了的軒起大波大浪幸好我還未至於傷及無辜我敢講觸碰到毒瘤的人都是仆街假如他們終於嚐到早該嚐到的惡果那是他們該死而未嚐到的我也實在太有興趣給他們嚐嚐潛台詞是係咪要我下下都閪面啲人先至會知道平等對待是理所當然笑笑口唔出聲皆因向來以和為貴而憤怒實在太花力但既然自己一直鬱埋鬱埋谷住谷住咁不如發晒出來一直想若果要發癲發難我從來不會比任何人遜色而且要鬥的話我可是會鬥到底的奈何這個假期好地地靜靜地腦內就不停想著甲乙丙丁戊平時做過啲咩仆街嘢然後越諗越燥覺得全世界都欠左自己個心跳得好快自言自語這種高潮我其實不想要只是毒瘤已經難以控制更恐怖的是甲乙丙丁戊中不乏好友二三然後我發現自己一邊慨歎好友買少見少另一邊卻來個種族大清洗連人都唔想搵其實佢地五個有三個半大概死左都唔知咩事最慘係自己都唔知點先可以解救到自己所以求神拜佛四月尾的旅行能夠洗滌我那污染了的心靈仲有呢幾日黑白日夜寢食作息逐漸脫離正軌五臟六腑時有異樣以作警示心想脾氣咁臭又無處發泄大概只會弄得體內爆炸也不是沒可能好啦好啦怎樣才能保持心景平和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實我都係覺得甲自己定期露下面報告下乙出少句聲唔好覺得自己永遠啱晒丙唔好懶醒兼顧人感受丁出少句聲唔好咁長氣戊講嘢用吓大腦世界一定會更美好但試問以上種種要求自己又做到幾多仆街啦我以前就係咁諗所以盡量唔話人而家積到成肚氣而家唔爆等幾時仆佢個臭街反正其他人都奉旨的時候我有什麼理由要屈就自己說是解毒毒素卻好像快高長大死火

肺腑

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