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級市場買雪糕,總怕排隊太久,排到雪糕都溶掉。幸好這晚沒有排很久。
雪糕沒有運滯時的溶成水,也沒有常見的過硬,就這樣軟綿綿的等着被吃。
我坐在剛有船泊岸的碼頭,慢慢吃着從未試過的柚子雪糕,雪糕有點小時候常吃的檸檬梳打餅的味道。
天色很清,吹着點海風。熟悉的臉孔在街上慢步回家、喝酒、下棋、看電話,有種夏日晚上的悠然安逸。
月亮比早幾日,比早幾日圓,隱若看得見上面的坑,但在雲中間又好像會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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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還可以欣賞身邊種種微細的美好。
這陣子坐在往香港的船上,越來越有「香港真是漂亮」的感覺,然後就覺得自己很老土。
看《生活與命運》時,因為人名都是俄文,有時不太搞得清哪個角色是哪個,變成片段式的讀,讀在戰爭和極權下的人如何過活。其中不時想起的一幕,是一個角色在戰爭時期,堅持要買不同的花去插進花瓶裏,點綴家居。好一個對生活的堅持,對微細美好的堅持。
當每分每寸都拉着無影紅線,每分每寸都成為抗爭,包括欣賞微細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