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憎執篋,總是越執越多嘢,新買這個硬篋可以整個人坐在上面,強行將拉鏈拉緊,嘿,是有點痛快的。說是不捨得難免有一點,好像今日第二次見面的男孩婉惜的「噢」了一下,我說「總有別離的時候」,故作看透世事的微笑。但我的確不太不捨得。我總樂觀地想,要去還是有機會,用不着掛念。格魯吉亞如是,阿美尼亞如是,伊朗如是,葡萄牙如是,吉爾吉斯如是
— 香港如是。男孩喝了兩小杯白酒,我喝光了餘下的整枝。這裏都是喝烈酒的,啤酒和紅白酒都不好喝,這枝進口貨算是可以了。我聽着由格魯吉亞陪伴我的Koop,自己一個在密不透風的客廳中跳舞。我不喜歡的士高,我喜歡自己一個跳。明日我想做瑜伽,再去最後一次澡堂,好讓在飛機上睡得安穩些。雪櫃裏還有一個薯仔,半個青椒,一條蘿蔔,原先想做薯蓉,但我還有整份意粉,半隻燒雞,實在不用再煮了。明日我要清理這住了兩個月的居所,因為作品趕工,兩週沒好好打掃了。今日我回想這個旅程裏的地、事、人,只是有個依稀的印象,作品想起來卻都是自己喜歡的,喜歡不是因為他們很好,而是他們最確切的記錄這段時間。我不可令自己思念,因為更好的總在前面。就想想香港吧,我已經想起素食媽媽、穴位按摩、瑜伽、點心、小菜、雲吞麵、潮洲菜、湘菜、日本菜、家人、朋友,還有他
. . . . . . 這麼多好東西,我怎麼就不太想念香港?我不喜歡將旅行/異地當作「夢」,香港當作「現實」的比喻:不單是因為濫,更是因為「現實」是由自己創造的,而旅行/異地亦可以是「現實」,香港亦可以是個「夢」
. . . . . . 我覺得所有事情都是現實 — 可能這才是最「夢」之處?
怎麼我還是點不中這次旅程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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