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2日星期六

病了

很久沒試過病了。

這次病的成因,真是顯而易見。怪只怪近日真的操勞過度。說是操勞,就是比平日多事做,缺席所有玩樂活動,一早到晚就只對着電腦,除了在鍵盤上啪啪聲的十指,其他部位也真有如泰山,穩到變硬。

我認真感到四肢僵硬,內裏的血管閉塞,骨骼之間磨擦日增,睡覺時稍稍一動就是霹靂啪啦。時常想起小學時上體育課,在尚是工廠大廈和七層公屋的元洲邨戶外做拉筋動作,永遠不明白咁樣左拉右扯的意義,因為完全感覺唔到有乜唔同。更加令人不解的是,體育老師常在做完拉筋後,說,成身啪啪聲。我心諗,點解我冇咁樣嘅呢。

到了活了二十有八的年紀,一有空檔,不論在家在街等外賣傾閒偈,為了企圖保持身體靈活,總會不其然的由頭到腳,東搖西擺,南推北拉。也有人覺得奇怪,但就是感到活動的需要。

拉筋可能與酒呀、咖啡呀等標榜有點經歷的人才懂欣賞的事般,是成熟之士的高尚愛好!

對身體的敏感度,可能是年齡遞增的鐵證。不知是好是壞,但近來喝完凍飲,身體總是怪怪的,又例如食完麥當勞,總覺得對身體做了件壞事。實在很難想象,中學時日日食麥當勞開心快活的天真日子。

可是,近年也養了個惡習:一忙的時候,最不健康的東西都做齊。也不提不做運動睡不足,酒可是廿四小時都可以飲,吃完早餐飲都有。平日只會飲酒才食的煙,也禁不住整番兩枝。另外,食任何東西都變成奢侈,除了快餐。這種生活,可真是把平日辛苦積下的健康身子毀於一夕啊。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在忙的時候任意摧殘身子,好像是測試自己底線、極限的事情。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這樣明顯地極端的。

好吧,你終於勸誡我,沒有甚麼事情能伴我一生,除了我珍貴的驅殼。你發我脾氣發得對,我由昨晚起像個寶寶只吃和睡和喝水,元氣好像回復了點。

求你俾我明日出去玩吓啦。

2012年9月3日星期一

今年開學




走在街頭,驟然多了一個個穿着校服的小朋友和青年。

開學了,我醒起。




每遇見一個學生或家長,我都認真地緊盯他們。幼稚園生步履未穩,拖着父母,一臉天真;父母為第一日上課早起,雖則略帶疲態,卻也是整裝待發;中學生看來開開心心,遇到一個暑假冇見的同學,嘻嘻哈哈左勾右搭。

我又認真留意他們的校服。從來沒有認真細看過,一看,發現校服原來亦非想像中寡,粉紅鮮黃草綠天藍皆有。我總覺得,此等斑爛色彩,好像不該出現在今日的校服上。

我轉移焦點,集中留意他們的動作。耍樂的三五成羣,又或是沉默的單獨一人,蹦蹦跳跳又或是細步靜聲,都覺得有點不尋常,像在看一套電影,有點虛玄深炯,拍了慢鏡,背景成了波動不安的色塊﹐背景音樂似是來自冷峻的北歐。

縱然動作多麼平凡日常,我都覺得暗湧處處。我甚至不自覺的想,這些學生,好像有點不同了。我真想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定望沒有令我對他們了解加深。我也想知道抱怨學校還未開門的家長,心裏在想什麼。現在回想,我可能覺得他們做錯了決定,在把自己推向深淵,自呈至虎口。那時,我沒有為意這股暗湧,所以,也並未大叫他們脫下校服,逃。

虎口 — 街上一座座學校,我看着都多了警愓。其實,學生在裏面學些什麼?學習的目的為何?

我又想起自己的中學,親愛的諸位老師,不知可好?





高中教世界歷史的老師,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常說一生人最辛苦就係高考,過咗海就會平步青雲,所以幾唔中意讀啲嘢幾咁冇用都好,都要考得好好睇睇。他也常捉我起身答問題,又捉我畫公仔。那時不太明白歷史的用處,現在卻覺畢生受用,真係旅行讀書藝術文化乜都關事。當日,他教寫論文,常強調若寫一個國家的名稱,可以是指國家(Country)、政府(Government)或人民(People)(另加:身份認同(Identity)),因為以上皆為獨立,是以指向要清晰。

但願開學的所有學生,都清清楚楚認清這點。









我們都知道,這是個極其重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