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比斯奇(бишкек),我明白懶得落街*是何解。在香港,想落街着對拖鞋就行;在比斯奇,落街是在底衫外先穿一件秋蟬牌羊毛內衣,再穿一件恤衫,再套一件冷衫;下身的底褲和綿質睡褲要多穿一條褲;帽子是一定要戴的,否則會頭痛;當然不能穿拖鞋,要着襪和行山鞋;臨出門時,再套一件大褸 — 可以出門了,這個五件衫三條褲的我。
所以,我每次買餸都買定多啲,費事想食嗰陣冇,又要出街買。在香港和其他地方,我都中意買一次食一次,貪新鮮。我開始明白,當地人為何一大袋青瓜一大袋蕃茄一大袋薯仔咁買,堅係積穀防饑。
可是,即使這樣穿,在陰天落雨雪的零度街頭上行一個下午,沒包實的手像塊冰,同樣沒包裹的喉嚨則外冷內熱,裏邊被火燒一樣 — 不行,我要飲水了。水樽中的水因為天氣,也成了冰水。
上週病了一場,發低溫燒,頭痛,流鼻水,之後又咳,有東西卡在喉嚨,一吐出來是黃灰色的痰!硬得像塊小巧克力。這裏的煙沒有大陸般像燒化學品,但也絕非善類,味道感覺像吸進空氣污染(雖然這是煙的本質)。總覺得這灰色和劣質煙有關。
去баня時,發現自己又跌至谷底百三磅,但因為穿得多,所以不太覺眼。我總以為自己會增磅,因為明明每餐吃得滿滿曉打嗝,還是隔一會又肚餓。我隨意選了間外貌好些的餐廳,隨即脫下大褸。室內暖氣太暖,我又懶得再脫,所以又有點熱了。總是咤意當地人大褸下就是薄薄一件襯衫。夠暖嗎?還是他們的大褸有料到?還是他們的底衫底褲有料到?還是他們日子有功根底厚?我不知道。
今週暖得多了,日間還有廿度,大太陽,襯在翠綠寬闊的比斯奇大街很好看。我卻還是謹慎地多穿些,以防再病倒。
主人家告訴我,這十多廿度才是十月該有的天氣,上兩週的零度落雪是來得太早。不過,這是入冬前最後一陣秋意了。俄文叫這做「女人嘅夏天」(бабье лето),至於點解係女人,主人家都唔係好知。
過埋呢幾日女人嘅夏天,我就要好好準備男人嘅冬天 — 手襪、大大褸、毛毛靴。
*寫時先發現,「落街」可能係樣幾香港嘅嘢:租金關係,冇人會真係住喺地下嗰層。但暫時去嘅幾個地方,除咗格魯吉亞居於(獨立#)屋中二樓外,阿美尼亞、葡萄牙同呢度都真係喺地下,出街冇話要「落」。
#又係寫時先發現,獨立屋點解要叫「獨立」,係咪因為平日講話「間屋」其實都之係一個「單位」?咁「買樓」就真係發吓夢氹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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