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28日星期日
自摑一巴
好了好了,坐進一個不太舒服的位子了。媽媽竟然說不來,為的就是我在上午罵了她一頓。別告訴我怎也是父母。當好心的提醒只是無聊又多餘的叫囂時,誰還可以體量其實天真善良的出發點。沒好氣的決定三人行,不幸地再為是次慶典添上陰霾。
叫餸。又是誰和誰誰都懶理。好了好了,終於叫了。為了讓氣氛好點,我不斷找些話題,讓大家不至於進入無聲狀態。
果真是父親節。四處都是一大家人,老幼男女吵吵鬧鬧,是最典型又最無可奈何的大時大節。對,為何是無可奈何?葉家廿多年都未曾隨俗,把父親節視為常規活動。剛剛自我反照一下,上數段寫的東西,根本是個無嘢搵嘢搞,搞咗又以為對人好,然後剩係自己諗自己,冇諗其他人真係想要乜,仲要鬧人唔配合唔珍惜的仆街八公。
我真的會這樣想,但又會繼續這樣做。在這方面仍未找到平衡,只好繼續暴躁失望。
暴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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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想寫的大概是,爸爸在過了四十五分鐘後,終於按捺不住,說「出面咁多間餐廳唔揀,係要揀間咁嘅衰嘢」,繼而無論他再說什麼也一概黑面回應。最終在吃完其他幾道菜,還剩一道未上時,終於為了發泄,為了顯示給爸爸看我也不耐煩,拍檯(PHYSICALLY)跟樓面說取消菜色。菜竟又早不來,晚不來的到了。只好回句「來得真及時」以示不滿,樓面阿姐竟膽敢說「係呀,來得好及時架」,仆街之餘又吹佢唔脹,因為這句又讓我怒火熄了,還要笑返轉頭。阿姐有計 。
然後,告訴了個朋友始末。朋友大概說,你條仆街,自己當自己皇帝,攪到成家人驚咗你,又嬲埋啲白痴嘢。總之,結論是,我,唔啱。
也暗地裡知道,其實不可能是我全對,甚至我錯得較多(若要計多少的話)的機會較多。這麼多年了,還是捉不住與家人相處的門法。
所以,原先想寫的不滿,實在不該再下去,改為懺悔較為適合。而且,到了現在還沒跟媽媽和好。唉,真麻煩。
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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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週日給朋友教訓,早該記下。皆因近日懶得不像樣,過了一週的事,到了今天才又勉強寫完,為著記住自己的壞。
記著。
2009年6月21日星期日
2009年6月17日星期三
小三爸
沒原沒因,在夢中一開始就知道。
沒有嚎哭,跟平日一樣,反應緩慢,感到自己木無表情。不能有什麼表情,也不知該有什麼表情。
心想,哎呀,死啦,要養家。
這竟是第一個即時想法。
想起來有點羞愧。
然後,不知怎的,毫無先兆的突擊,沒有實體,中毒只於一迅,就像忽然醒覺,一下子哭得死去活來。
幸好尚有人性,爸爸死了還是會讓我很傷心。
其實,這個夢的出現,或非沒原沒因。
在作夢前的一個晚上,回家後看見爸爸從睡房走出來。
就算更早回來,也不該是從睡房走出來,還要是一副剛睡醒的樣。
一看,方見他的左眼給厚厚的紗布矇著,紗布上還滲著一點血。
爸爸走了出廳後,就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晚上不離酒的他,今晚讓酒杯空著。
不孝子想起了。他爸爸的眼睛好像要做手術。
也不是第一次手術。只是這次確切地感受到,他真的很累。
隨口地問,冇嘢呀嘛。
爸爸繼續坐在那裡,繼續的目無焦點。
是的,有時他聽東西不清楚。
應該是吧。
我這樣呆著,也沒問第二次,靜靜的觀察著。
想起星期日是父親節。
跟爸媽說,今週不如出外吃餐飯。
懶惰的他們,大部分時間都當樓下的一家大排檔是家庭飯堂,吃著一不離二,二不離三的菜色。
決心要來點新意。
新意只是多十分鐘路程。但對爸媽來說,離開規律是多麼難的一件事,那怕只是一點點。
每次想來一點也不新的新意時,總遭到父母各式無謂無理的反對,例如八點半要回家看電視,不知為何要訂位等,然後嚷著不吃不吃,都給我以沒耐性的暴君式處理,答,訂了位,取消賠雙倍,盛惠一仟。媽媽聽後總是好氣又好笑。
想他們多試東西嘛。手段好壞也理不了。
話時話,我不覺得我爸是個短命人,而且會健康地活下去。
順道暗地裡說聲父親節快樂。
2009年6月9日星期二
模型
晚上收拾房間,發現一盒買了良久的模型。是匹良駒,附有騎師,日式MINIMALISTIC。最有趣的是電動功能,像小時侯的玩具。好像會帶來快樂的樣子。先是一見鐘情,後是見異思遷。在一次朋友聚會上,朋友送朋友一盒小模型,是長頸鹿,會動,可愛中竟有三分酷,豈能不討人歡喜。翌日到十年沒進的模型店搜索,發現長頸鹿外另有金蘭姊妹十數款,款款各有味道,而見異思遷就發生在見到馬仔時。
確是實在真的完全怎也搞不懂,為何小時候買了模型回來,總是珍而重之,慢慢的依足煩瑣的步驟,裝砌細小的零件,然後為完成而興奮,卻又帶點依依不捨。這副模型是在年多前買的,一直放在雜物處,每次看見也覺得要砌了,卻又覺得麻煩。這樣就呆到今天。
先要重新記憶砌模型的小智慧。怎樣切割零件才最好:用小鉗慢慢扭;怎樣把剪不齊的邊弄好:用指甲鉗 . . . . . . 應不是「專業」的做法,卻是小時侯愛模型而引發的本能。喚醒了。不過呀,心機當然沒以前好,而人也是浮燥的。就是辨別那幾廿萬個齒輪和那些小圈就玩得死我。
這次模型回歸是越級挑戰的。小時侯玩的都是BB 戰士,最盡亦只是MG高達(還記得名字!),這次還要砌副用電的。對上一次,該是在四驅車還是小朋友權力象徵的老好日子。自己知自己事,從來看見理化工程總是作嘔作悶,中學的IS實驗都由同組人負責,在旁觀看已覺麻煩十三級。
當然,理工的能力不會因為歲數而增長。從晚上九時半開始左搭右砌,到了十一時半才算起了個外貌。過程卻是快樂的。特別是從初時完全不知為何要把這些零件那樣裝,到慢慢明白每個步驟都自有作為,除了不知不覺地與小馬越來越近的欣慰外,還有「原來科學不太難」的爛漫想法。大概是初中生上過一節ELECTRONIC WORKSHOP,便以為自己是科學家的那種情感。
但天呀,這小鬼頭就是不動。說實在的,乖乖的專心兩小時已經給了十足面子,再要研究何解失敗實委太要命。加上眼皮下塌三十厘米,本是決定留待明日作戰,還要毫無羞恥心的想都算係咁。乘弟弟回來,不甘心急召弟作臭皮匠一名,冒求合體為諸葛亮解碼(馬)。弟弟若是臭皮匠,至少一個頂兩個,而且是個細心的臭皮匠。細閱說明書後,發現其中一圖的齒輪有些微不同。噢噢噢噢,天殺的我裝錯了齒輪。
原先牙都齒埋準備瞓天光,但案情的突破性發展讓我精神再次抖擻。拆散兩小時前才弄好的東西的確不好受,但當弄得馬兒跑時,我實在按耐不住於深宵一時半疾呼!特別是看見這匹小馬,這麼活潑,跑得這麼快,那先前的模型搏鬥都是值得的。也為它的活潑振奮,特地拍下它天真活潑的倩影(堅影,哈)。現在大概明白,父親們總在家庭聚會時當御用永久攝影師的心情。
問題是,我不該再稱它作「馬」。雖則模型本是馬兒身,我卻想安過別的頭,所以現在它還是無頭東宮。也用不著找獵頭公司,我自會給它一個身份,哈。
待完成後再貼玉照,嘻(甜笑)。
(原先想說在星期六幹了兩件小中學時代常做的事:考試及砌模型。但砌模型的興奮遠超考試的悲痛。加上已經打了太多字,所以考試一事,就留待他日有機會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