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7日星期四

瘟疫教曉我的事:距離



或多或少,我總將距離轉化成時間和金錢。每一個地方,都是幾多個小時的飛機、幾多錢的機票。正如航空公司的廣告所說:世界上任何角落都去到。

瘟疫警示我,距離不是或遠或近,而是非遠即近,甚至簡化為1和0也不為過。那是實實在在的「去得到」與「去不到」,「可以見」和「見不到」。香港的情況已經好些,全香港都可以去到。某些封鎖的地區,同一條街上的另一個住宅也可以「去不到」,裏面的人也「見不到」。

飛機將人和人的距離拉近了,但原來不堪一擊。

有說即使疫症蔓延,飛機這個老科技不靈光,其他科技還是將人的距離拉近了。我們還不是電話短信電郵視像的來來往往。要是科技拉不動我們去「拉近距離」,似乎不能怪科技,只能怪自己。

那真的要看是甚麼人。有些人用科技溝通,總能有如面對面般親切,來往舒爽;有些人即使不是全天候無間斷信息往來,但做到意簡言骸,令人心頭一暖 — 總之,溝通過後就不那麼「見不到」了,而且可以維持好些時日。

至於我們,不知怎的,好像沒有甚麼好說,說起話來也好像香港的麵包,似有還無的充滿空氣;溝通過後,那「見不到」的感覺反而更強。我們的不明文規定 — 「勿念」 — 令科技溝通更是雞肋:溝通了不湯不水,不溝通反而相安無事。這大概是我們沒有溝通的原因,我想。

我還是天真地想,到距離變回時間和金錢之日,我們才試試把距離拉近吧。當然,我們也可能習慣了這「去不到」和「見不到」,習慣到即使再次「去得到」和「可以見」也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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