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9日星期三

八年陳


拜山時就羨慕有信仰的人。自己一個供過鮮花,站在龕前,已無甚麼可做。畢竟專程來到,要是這樣就完事,會徬惶又不甘心。有信仰的人,該可以祈一會禱,唸一會經,好像真做了些事。結果,我還是心裏幻想着她在眼前,跟她簡短匯報這年過得如何,其他人又過得怎樣,但也好像沒有甚麼可說。
這日披上的白色麻布恤衫,好像是層薄薄的哀傷,輕得只有自己感覺得到。陳了,畢竟是第八年。
看到花店外的鮮花,一問之下原來是束康乃馨。當時,我只想起我沒送過這花給她,卻想不起她近乎盲目地反抗所有繁文縟節,新年的利是由始至終都是爸爸給兩份的 — 我從未收過她的利是。
康乃馨比龕位還高,碰到樓上,花的水又摘到樓下。怕干擾到任何外人怕到差不多不能和人接觸的她,該會責罵我弄污她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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